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育儿:作家爸爸侯文咏教育需要一场文化战争
 
2020-08-12 20:16

三十六度C的阳光下,畅销作家侯文咏在台北敦化北路的林荫间,努力的跳跃了将近十几分钟,只为了让摄影捕捉住一张他「不乖」的神情。这是他对推广自己新书的努力,个人简历制作也是他再度对台湾教育宣战的动作。

从小说《危险心灵》开始,侯文咏就以犀利的文笔,挑战台湾教育的种种问题。最近他则以《不乖》这本书,準备掀起一场教育的文化战争。侯文咏对教育的关心,不仅出自于作家对社会的观察、省思,更出自于身为一位父亲的深刻感受。

去年夏天,他的两个儿子各自面临了台湾两大升学考试:大学学测与国中基测的关卡。

大学考坏了的大儿子问侯文咏:「你会不会觉得我的人生失败了?」

高中考差的小儿子,则开始思考着下一步的选择。

对于考试考差的两个儿子,侯文咏没有太多的失望或指责,而是带领着他们一步步看清眼前可能的路,体认失败可以教给他们的功课。

陪伴两个儿子一路经历台湾教育里的各种大小考,看尽教育中种种的落后与不合理。向来幽默风趣的侯文咏,却也流露出严肃、忧心的一面。他的新书读来很轻鬆、有趣,像是给年轻人的励志书。但侯文咏说,他写这本书背后的心情,却是沉重的。

我的两个小孩都经历过基测、学测这些考试,我也陪他们完整的经历过。我孩子的功课其实没有很好,但我还是很开心,因为我看到他们其他部分都很好,我也不担心他们。就算他们高中、大学考坏了、遇到挫折,但如何面对挫折感,家庭很重要,因为人生总有失败。你可以说,失败很好啊,这次失败不代表你会永远失败;而且如果人生一定会有失败,早点失败一定比晚点失败好。所以我孩子考坏了,我并没有特别要去开导他们,我就说:「你们都努力了,再来就是选择哪条路的问题了。」

成功的路不一定比失败好。我问他们摆在眼前的路是什么:可以重考、可以出国念书、可以念已经考上的学校。

他们就去问同学、问朋友,我也找人让他们问,让他们可以换一个观点去看事情。问到最后,他们就自己下决定。老大决定先当完兵再出国念书,老二决定去直接去美国念书。他们也觉得很幸运,因为爸妈可以支持他们出国,如果我们不行支持他们出国,他们也要学会在不行里面做选择。

选择比能力更重要

我的小孩慢慢就发现,他们得好好选。有一天我的老大说:「爸,我忽然间觉得『选择』这件事情比能力更重要,因为做错了选择,你再努力,也只能在你选择的格局里。但如果你做对了选择,就算你不是很努力,将来都有机会再补救。可是学校都没有告诉我们选择这件事。」

我觉得台湾教育最大的问题是,它花了小孩子很多的时间,可是它训练出来的不是孩子未来需要的能力。我也不晓得我们有什么权力佔据孩子这么多时间?这已经牵涉到人权的问题了。如果它佔的时间少一点,让孩子有时间、有自由去做其他的发挥也还好,但现在教育把小孩所有的时间都绑死了。比较大的问题是,我们的教育灌输的都只是知识,其他的东西都忽略了。可是对将来出社会做一个有竞争力的人,这些知识可能不够,有百分之七、八十更重要的东西,学校是不教的。

我们可以去思考一下,我们的教育假设是不是错了?教育假设:「如果你成绩好,到最后就是成就最好、赚最多钱、娶最漂亮的太太」,可是这个假设到最后是错的。

有一天一个台大医学生跑来问我:「为什么我们医科成绩比较高,可是牙科现在比我们赚钱?」我就说:「那你就去念牙科啊?」他说:「可是牙科分数那么低,我为什么要去念牙科?」

我觉得他就是活在这个错误的假设里,走不出来。

今天如果我们以一个综合能力去评估一个人,那些搞社团的,他其实是在多方的在尝试,训练他的能力。他可能各种能力看起来都平平,但是那些乖乖念书的人,可能只有一种能力一百分,其他都不及格。可是现在的教育就只看到他一百分的部分,没看到他其他不及格的部分。所以他为什么只会想让自己这部分一百分,其他都不管,因为他在一个错误的假设里面活着。

理想的教育,是横线排列

要改变台湾教育的问题,其实需要所有人的观念都改变。如果我们的老师都只是想把孩子教到基测、学测考满级分,以为这就是教育的目的,那这个教育就是「百战百胜,其国必亡」。因为一个国家并不需要每个人基测、学测都考满级分,我们的教育还在一条的直线排列上,大家都在想办法要教到可以排到这条线最前面的人。

我理想的教育,其实孔子时代就有,是一条横的线,每个行业都在上面。你教育孩子,就是让他找到他喜欢的行业,然后想办法让他在这行业里排到前三名、前五名、前十名。这个小孩人生就不一样,他赚的钱也会比只有在一条线上排的人多很多。

教育的目的不是只有一条直线,然后想办法把每个人排到最前面;而是拉一条横线,让每个人去找到一个对的队伍,让他找到他有能力做、而且喜欢做的事情。教育如果可以这样想,其实有些小孩数学可以不用一百分,化学、物理不用一百分,他们只需要基本知识。

如果教育可以这样打开,重新再思考,小孩子不会没有兴趣,只要给他们对的东西。要这么做没有很难,需要的是观念的改变。

我刚把我的新书《不乖》张贴到我的的时候,很多人就来开骂,说现在孩子已经够难教了,还要他们怎么样?

我的「不乖」其实不是听话或不听话,而是人家给你东西的时候,你要思考一下,你要能独立思考。不要人家说什么,你就跟着做,你要先判断是对的之后,你再去做,然后你要为你做的结果负责,我说的「不乖」是这种精神。

改变观念,孕育更多典範

要有愈来愈多人去想、愈来愈多人用这样的观念去教小孩,然后让愈来愈多这样教孩子的老师跟这样的孩子变成典範,变成多数,我觉得这是一个文化战争。大部分的老百姓会慢慢发现,这样的人比较灵活、比较适应社会、比较成功,就会把孩子往这个方向教育。但现在这样的典範、例子都还不够多。

我记得我写《危险心灵》时,很多学校说这本书不适合学生看。可是后来看的学生愈来愈多,到最后《危险心灵》拍成电视剧,很多人全家一起看,一起哭。彼此在谈学校的事情,谈的过程中得到一种新的了解。以前家长也觉得这个教育制度不对,小孩也默默忍受这个教育,可是大家都不谈。

我现在写《不乖》这本书,我也想让很多人来挑战我,如果有很多讨论,我会很开心。我不觉得把老师或学校推翻可以改变多少,我现在做的就是一个文化战争。在观念上推动一些改变,起码有一天,可以让老师、家长知道,他们的一些观念、方法是错的。我要做的就是一直写,让我提倡的这观念变成多数,我要做的是一个不流血的宁静革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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